Friday, August 31, 2007
上课
啊!是我老爸的。
和朋友们的父母亲相比,迟婚的老爸年纪大多了
古人说六十岁就是一个甲子,所以老爸已经是花甲老人了(外表看不出哦)
不过他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老人家。
啊,不可说他老,他会不高兴XD
活到老,学到老
我身边就有个把这句话实践得淋漓尽致的活例子。
有天我在客厅发现了本『中国童话故事』,随手就拿起来翻阅。
打开来,字写得大大的,每个字下头都注明了汉语拼音,竟是小学生读物。
当时还以为是堂弟妹们的课外读物,也没有多想。
过后远远看到老爸把头埋进那本书里头就好生奇怪
走进一看
啊...竟然是拿着手机跟着大大的字在学汉语拼音。
老爸是独中生,中文很好,马来文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也说得很溜,英文则不行。
老爸自己一直觉得英文不好一定学不会电脑,所以很遗憾。
前几天忍不住激将了他几句,
『你不是整天说不可以觉得自己老?
不是说如果一直觉得自己老就真的老了??
讲很厉害,活到老学到老你到底会不会???』
激将出来的成果是今天老爸乖乖地坐在电脑前面听我和哥发表演说。
三人花了两个小时磨蹭出来成果请看下面。
呵..可爱可爱。
老爸或许没有很高的学历,没有显赫的专业身份
不过他的生活态度、他的待人处事,我说那绝对是大智慧。
今天很累,夜也已深。
撑着眼皮想把这篇东西打出来,也不知道句子通不通顺,用词正不正确。
反正这些也不是重点。
只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感受到
我有多么的爱他:)
Wednesday, August 29, 2007
在梦里,和你。
昨晚梦见了你。和我,走在绿油油的草原上。
你把手肘枕在我的肩膀上,把身体的部分重量往我肩上压,和那天一样。
那天,我们走在不很熟悉的街头。
你突然把粗壮的手臂压在我的肩头,我怔了怔,面带疑惑地抬起头,倏地跌入你满满笑意的深潭。
你笑说我有点矮,高度恰恰好可以让你把手臂搁上,像椅子的把手。
当时很不愿意被比喻成压根儿不浪漫的把手,眼角又刚好瞥见后头几个拿着相机对着我们的无聊人,我下意识想把你的手甩开。
你压低了嗓音说,『别,我累了,想休息。』
这句话下一秒钟魔咒般地贯穿全身,我把肩膀挺得直直的,为了撑住你的身体,分担你的疲惫。
还有那一天,你和我漫无目的地拖着夹脚拖鞋到处量地。
我性子急,思路飘得快,走路也快。
途中你把我叫住,把我带到一幢建筑物前站定。
太爱胡思乱想,我低下头努力想找出蛛丝马迹,以为这棟楼代表着一些特殊意义。
忽然感觉站在身后的你,把大大的双掌落在我的肩膀上。
『看。』
抬起头,发现前面是一面落地窗,窗里有你有我,我和你在镜面上相视而笑。
原来我恰恰矮了你一个头。
在窗面上,你的头叠在我的上头,而我的,在你的,下方。
你总是嘲笑我太矮,其实是你太高。
还差那么两公分就一七O了,我又怎么可能算矮呢?
不过我知道绝对不会有被你承认我是挺高的那一天,毕竟你总是往下看,也不过是看到我黑黑的头颅。
要数完你的顽皮事,其实还有太多太多。
那些日子,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在你身上找到可以不高兴的事。
对于你习惯性地拍打我的脑袋,我一向颇有微词。
记得有一次真的被恼怒了,就说了感觉你把我的头当成篮球在拍打的气话,别过头生闷气。
你硬把肇事的手掌挤进我的视线,『篮球可是我喜欢的物件唷。』
噗,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怎么有这么烂的哄人方式呢?
梦的末端.
我感觉肩膀上的重量渐渐流失..
回头一看,你已昏倒在草地上。
梦里我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吃力地把你扶起,半扛半拖地和你一起前进。
梦过后,开始惊慌失措。
那天接到你的来电,就是从火场死里逃生的那个清晨。
你说因为夜里梦见我了,隐隐约约感到不安,所以就打来了。
我害怕梦见你昏倒也会有令你难过的事发生。
起身登录msn,看到你的代号旁边亮着小绿人,迫切地想和你说上话,连续给你传了好几个信息。
等了很久没回应,才想起可恶的时差。我起身的时候,你不过才刚入睡吧?
把msn关掉,我打开这首歌,闭起眼睛静静地听...
把这首你送我的歌送给你,希望下次听到你从远方传来的声音,说你某天夜里突然想起了这首歌。
Thursday, August 23, 2007
命运是什么?
在饭厅吃过晚饭,一家人就移驾客厅看新闻报告。
我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莫名地研究起自己的手掌来。
想起三年前在北京,有一命理师走过来跟我爸握了握手,然后定定地望入爸的眼睛说:“先生我说您从事的行业和海有关,还是运输业。您的磁场很不稳定,和水流一样。”
当时老爸的渡轮公司才起步不久,听了这两句话,真的打了个哆嗦。
过后这看似神奇却令我和哥觉得有点可怕的神算子还语出惊人地说了一箩箩的话,差不多把老爸的生活习性都说出来了。我最记得他点出了我和爸的掌纹的高相似度,当时也没真去比对,因为我一直想把手掌往身后缩,他一放开我的手掌,我简直是落荒而逃。对于这些离奇而不熟悉的事儿,我总是害怕多于惊奇。
想到这里我把老爸的左手抢了过来,硬掰开他的手掌,再摊开我的,比对。
三条分得开开的主线,一条在中心从上到下贯穿整个掌心的不知名线。
再加上我的手掌不像一般女孩的纤细,非常厚实,心想:嗯,还真的是一样的。
一面端详自己的掌纹,我问老爸,『人的一生真的可以从手相看出端倪吗?这些纹路真的代表着一些什么?』
『多少吧。命运是存在的,就像妳生出来是在我们家,不是在别人家一样。不过总而言之什么事情都是要靠自己...』
坐在一边的二哥突然打岔,
『命运是跟我们说,我给了你命,你自己运作。』
Wednesday, August 15, 2007
眼泪泛滥的季节
天!眼睛像金鱼,鼻子像兔子,脸儿像包子,总个儿像鬼。
最近为了升学的事东奔西跑,原本决定了的方向突然转了个大弯,慌了一天时间。一天后跟自己说『没关系,幸好还没有跌下去。』跟老爸拿了车钥匙,带上厚厚一叠的文凭奖状,自己开车到首都各大升学咨询中心、大学、学院去。
昨晚和往常一样一家人围着客厅里的小茶几,喝着老爸泡的茶,一面看着电视播报新闻。
从首都回来后我一直想找个好的时机把最后决定告诉老爸,所以当龙纹敏和她的同伴正七情上脸地给我们说新闻的时候,我心里很忙乱-很多话很乱,正忙着词句重组。
『爸,我把我这次出去的成果告诉你了吗?』
『没有』老爸的平时红润的脸上因为紧张的关系慢慢加深。
『哦,还没有啊..那你要先把新闻听玩吗?我等节目结束再跟你讲好了。』
『不用。』唉..还是变成深红色了。
『你不用紧张,我那天才跟文讲,这次是拨开云雾见青天,都搞清楚了。』
老爸不做声,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感受到妈、哥、弟在一旁故作轻松,可是你们这些人是要若无其事到什么时候?让我说出来,让我松一口气,让我也可以装着若无其事吧。
『我这次出去见了....他说....我觉得....然后.....』
『我决定一月交出申请表格,三月会收到暂时录取通知,六月考完全部paper,八月确定录取的大学,九月飞英国。』
『唔..这样还有一年..』老爸终于开声。
『那要去多少年?』四周围的空气又突然因为老爸抛下的问题紧绷起来。
我屏住气,『三年。』
『呜呜...三年!老豆不舍得!老豆不要!』我在旁小小声加上,『还有一年才飞..』
『老豆就跟你老妈子讲,你这次去回来一定是要飞了!原本要去两年,现在要三年!』我,『期间一定会回来的..』
『你今天讲的话一点也不好笑!老豆好伤心!』
老爸一面似真似假地演着肥皂剧,一面把庞大的身子挪向老妈子,我跟着看过去看到老妈子眼眶泛红,不知道是在疼惜老爸还是在不舍得女儿我。
『爸,你这样说,我..我...』眼泪好端端地竟然就这样掉下来。
想起老爸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唉,养了个小燕子,每天想着到处飞,越飞越远,等下突然有一天不飞回来了怎么办。
爸,我知道自己很不孝,从小一直往外跑。学校一有假期就拎了个行李到处参加营会,不然就一整天待在学校搞活动不回家。时不时又说出“到了30岁就把工作辞掉房子卖掉,背着背包去踩地球”这类的话来吓唬你。因为你的放纵和包容,我很庆幸地拥有同年龄朋友缺乏的自由与自主权,很侥幸地拥有很宽阔的思路,很幸运地可以一直走自己喜欢的路。女儿很任性,脑袋里似乎有很多很多要圆的梦,每天似乎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或许有这么一天,女儿如愿可以飞得很高很高、走得很远很远,可是女儿永远不会迷路,不会忘记回家的路,不会忘记你温暖的臂弯,不会忘记你温热的肩膀。
很少哭,更少在人前哭,眼泪一决堤就一发不可收拾,感觉很难为情、很不习惯,就算是在家人面前亦然。
只好把头转向电视机,扑在茶几上让眼泪默默地掉。
感觉老爸用他大大的手掌来来回回摸着我的头,
『没事,没事...乖..没事...』
没事才怪啦!回到房里想起之前的对话、爸妈的表情,就断断续续不自主地掉泪,导致原本天生丽质现在变成鬼样。
上个星期像个无头苍蝇独自开车在首都东奔西跑,忘了带上喜欢的CD,车上的空气尴尬地沉默着。
我假装镇定地嚼着口香糖,用力地弄出啧啧声,回应残忍的空气。
奈何,感觉越来越糟,只好扭开平时觉得吵死人的电台,缓和尴尬的气氛。
搜寻到了MY FM,耳朵传来震耳的电吉他,听下去原来是柯有伦写给过世爸爸的歌-Wake up.
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才二十岁的小女生,还那么年轻..慢慢来、慢慢来..』
心底一热,又是满眶泪。
啊..是爸爸。
Sunday, August 12, 2007
盼燕归来
家住邦咯岛,很多时候第一次见面或是知道我来自这儿的朋友都会吵着要来找我玩。这些朋友来了又走了,可我还是乐此不疲,听到又有新朋友要来,就赶快给大家说上这一句。
晚饭听老爸说起,咱们家这老招牌已有整六十年历史了。当年祖父母从中国南下只带了一些衣物,到了这渔村一开始只是在富裕的亲戚家当苦力,在烈日下给人搬运渔获,时不时遭人欺负,尝尽人间冷暖。阿祖们好不容易省吃俭用存了一笔钱,买了一艘渔船,创立了自家的『庆海泉』行号。而高挂在鱼行门口的招牌是以最低的价格叫人订做的,有别于别人家扫了金漆的原木雕刻,咱们的是当时岛上最便宜、最劣质的招牌。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时常坐在阿嬷身边,听她用潮州话给我讲故事,听她述说当年和阿公南下打拼江山的奋斗史。老人家说故事有一个毛病,就是无法从一开始按着顺序好好地说下去,有时候同样的故事会说上好几回,有时候正在说庆海泉的创号又会突然跳到某某远亲借钱买地。所以这些故事在我脑海里都是零零散散的,只是听多了自己大致可以勾勒出整个家族的演变。从一开始的身无分文到第一艘渔船进驻、庆海泉创号到间中被熟人欺骗、鱼行无故沉船到后来成为岛上最大的鱼行,真要说起来的话绝对可以写一本赚人热泪、高潮迭起的南洋奋斗史。(这里也就不细说了)
回说这老招牌,据说当年祖父母开始在鱼行里定居下来后,燕子就在这边儿上筑巢了。
亚答搭成的老房子曾经给阿公阿嬷遮风挡雨,后来就让父亲叔父和姑妈们纳凉,母亲嫁过来后又给这老房子添了四个兔崽子冲热闹,也把小侄子那些毛头们算进去的话,就是第四代人了;燕子的平均寿命是十一年,我推想咱马家堂前燕也已经传了几十代吧!相较之下它们和老房子的渊源竟比我还来得深远呢。
有别于唐朝诗人刘禹锡笔下『乌衣巷』里头“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萧条与惨淡;咱马家堂前的燕子们同样赋予了历史见证人的身份,却见证了这整个家族的进步与越愈美好。自古以来,农家们乐于让燕子在自己的房屋中筑巢、繁殖,并引以为福兆。我们家招牌上的燕巢时常都把大门口弄得很脏,可是数十年来家人们都任由可人的燕子佔据那一方,成就了岛上数十年来的一道佳话。
没受过教育的阿嬷定是觉得每日盘旋在家门前的小燕子多少带来了吉祥之意,所以家里的长孙女呱呱落地之时也就以燕字命名。古人说秋去春来是燕子的飞迁规律,每当秋天来临,燕子们就会成群结队地南下御寒过冬。对于南下定居的公嬷来说,际遇恰恰和古人所说的相反,到访的是故乡秋天的燕子。
所以(我)就叫秋燕吧。
对于燕子们最深刻的记忆总是停留在我还是四五岁的时候。每天清晨妈妈给我梳好柔顺的头发戴上发喾,穿上漆黑的鞋子。装备好之后,背着书包小小的身子就站在大门前仰头呼吸新鲜空气。燕子们总会在清晨天刚亮或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出动,在门口低空盘旋。这个一群小燕子围绕着小燕子飞翔的早晨一直储存在我的大头内,每一次复习这个画面总是感觉如沐春风。
一直以为门匾从来不曾被摘下来,老爸说是不正确的。当年由亚答屋要翻建成板屋的时候,『庆海泉』门匾就一度被取下,直至屋子装修完工才重新安上去。
我说,『那燕子不是没有屋子住了吗?』
『啊,是啊。当年你阿嬷去跟燕子们说要建新屋子了,叫它们屋子建好了再回来住』
『那过后它们就自己回来了?』
『嗯,自己回来了。』
***
三个月前的一场大火烧掉了老房子的二分之一,门匾后的天花板已被烧出了一个窟窿,老招牌出乎意料地被保住了,没掉。大火肆虐时大伙成功逃生,燕子们却固执地守在燕巢里不飞走。大火及时在天亮前扑灭,当时看到燕子倾巢而出在一片狼藉前低空盘旋,那个感觉还很清楚。对于天灾,渺小的我们总是无能为力,看到这些飞翔中的燕子,真的愿意感激它们,总觉得是它们对老房子的依恋与不离不弃保住了房子的原型,不至于像其他十多户人家完完全全被大火吞没。
今天被拖了好久重建申请终于被批准了,剩下的另外一半还是要被推翻重建。老弟和堂弟被派去摘下招牌,全家人不舍却也无奈地看着老招牌被二度摘下。燕巢里的燕子们还是固执得吓人,不愿离开。马家人又何尝舍得让它们就此离开呢?爸爸说燕子有着惊人的记忆力,无论迁飞多远,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它们也能够靠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返回故乡。
我爬上车顶,看到燕巢里还住着两只小燕子,想起老爸给我说的阿嬷当年和老燕子通话的事儿。
老妈在底下看着我,『燕,你自己跟燕子说,叫它们以后再回来住。』
我心想它们应该是会听潮州话的吧?就很认真地看着它们喃喃着,
『eang jiao ah... nang dong kim ai ki xin chu.. ki ho ho, eang jiao lu nang ki tik ai buoi dnng lai kia ah..』
燕(鸟)子啊... 我们家现在要起新屋..起好好,燕子你们要记得飞回来住啊!
8/8/07
Wednesday, August 01, 2007
车窗里的邂逅
可能每人都有不同的理由吧!
那天在KLCC纪伊国屋书店站了一整天,已经忘了看了些什么书,少说有五六本吧。精神倒是挺饱满,可现实里的肚子很空很饿。回程的时候停在Rotiboy买了个香喷喷的面包,再慢条斯理地走进LRT车站。
车来了,走进去习惯性地把自己圈在玻璃隔间和大门边的小角落。
傍晚七点多,过了下班时间车厢里还是蛮拥挤的,我喜欢这样子,置身于忙忙碌碌的人群中。虽然大家脸上尽是疲惫,没这等闲情逸致感受这城市的活泼,可我眼睛闪着细微的笑意,站在自己觉得很安全的角落,看人、看这城市。
列车来到Ampang Park,忽然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不是太友善,令人很不舒服。
不对啊..又没跟老人抢位置,四周也没孕妇..喂,我可是站着的咧!
也没大声讲电话啊...手也不像那些上班族高举在尴尬的位置,当然举起来也不可能有异味的...
味... 味.....
啊! 是手上提着的Rotiboy!!
是这面包的招牌式香气从袋子里渗出来了。平日香气逼人的美食,充斥在不对的空间,没想到却犯了众怒。
这时候大家都想坐在餐桌上,和心爱的人们吃着温暖的晚餐,抱怨一整天的辛劳吧? 却不知怎么地还衣冠楚楚地困在列车里挨饿,还得忍受那嗅得到却吃不下肚的香气。恨...
"对不起。" 在心里小小地说了声抱歉,慌乱而显得笨拙地把面包塞进我的百宝袋里,也不敢面向人群了,只好把身子挪一挪,看着窗外。
想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来抚平内心的骚动,没想到却只看到自己。
长发做三一分,比较厚的右方遮住了半边脸,只剩下较常曝露在太阳底下的那一半。不过自己还是轻而易举地抓到了躲在眼皮底下的窘状。
转了个方向,意外地发现可以透过车窗的反射,从不同的角度明目张胆地盯着车里的人们。呵... 心里是有些得意。
怔一怔! 不小心捕捉到了一双同样不小心从车窗反光看到我发怔的黑瞳。
是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男生,有一双生动的眼睛。
我的、他的眼睛在车窗里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躲闪和尴尬,仿佛是看着每天都会看见的物品一样的平淡。
他的目光,像我每天用冷水和热水混合着来洗脸的一样,温温的,舒适得像不存在一样。
登... 哦,列车刚好停在KL Central。
他站了起来,带着笑意的眼睛向我身边移动,在我以为这小插曲就这样落幕了的时候,轻轻地在我耳后留了一声,Bye。
呵,这是我收到过,最简短、最陌生、却又最生动、最舒适的对话。
谢喽,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