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17, 2007

好多年以前,就有人殷勤地每天给我送花。

他是我爸。

老爸是标准的潮州大男人,妈对他总是又爱又畏的,在家老爸就真的是一家之主,当我说一家之主,并不是因为小学作文簿给每个爸爸套上了这个名词,而是老爸真的是我们家之“主”!我们家太岁!任何人都得听命于他。可从小我就知道我可以在太岁头上动土,太岁不但不会生气,还会笑得咯咯咯的,整个肚子都在振动。长大后我看绝代双骄,总觉得那个恶人谷的哈哈儿就是我老爸的化身。如果老爸是太岁,那我应该算得上是王母娘娘吧? 呵..

在我有记忆以来,马爸爸每天傍晚都会用摩托车载着我去兜风。慢慢地,载着小小的我,在街上绕啊绕的。当时我小小的手怎么也环抱不了马爸爸的大肚腩,小小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爸爸的背,双手拼了命地往前伸,手掌不断地挥舞,就是想要抓到双手的另一端。有时呢还会恶作剧地拍打爸爸的肚子,爸爸也从来没有微词。

每一次,马爸爸都会在送我回家晚饭之前把我载到码头前面的花园去,然后偷采一朵小花送给我。有时候我会要求他给我采来那有点高的小黄花,有时候是那花径有蜜汁的红色小花束,有时候怕被人看见,他会说:西瓜燕,等下吧拔摩托一停到那边,你就赶快采!然后两父女得逞了就笑得咯咯咯地回家吃晚饭去。

当时,每天傍晚都可以在码头的花园看到一大一小、一肥一瘦、一高一矮,两个采花贼鬼鬼祟祟的身影。

直到西瓜燕不再叫做西瓜燕,直到西瓜燕被叫做清汤挂面,直到清汤挂面不再是清汤挂面,直到清汤挂面变成小燕子,直到小燕子不再黏着燕吧拔,直到小燕子学会了飞,找到了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多年后小燕子遇到了第一个送她花的男孩,还记得男孩那腼腆却又带点神气的样子,好似收下花的人肯定会被他的诚心打动。过后的几年陆续在生日、情人节等收到不同的花束,她总是微笑地接过总是不怎么喜欢的红玫瑰,望入同样或不同样的男孩的眼睛,依稀看到男孩们得逞的神气模样。

她说了声谢谢,低下头,脸颊红红的,有点娇羞,有点蹩扭,心里却在想:神气什么?比起我爸,你还差得远呢!

Thursday, April 12, 2007

坏东西

时钟是个不可靠的大骗子
时针转了一圈就想唬弄大夥儿已回到原点
--坏东西

日历是个可靠的诚实种
忠实地一页翻过一页
越过大夥儿无法重来的岁月
--诚实的坏东西